湛氏精英

哲学家教育家湛若水

时间:2012/1/19 23:16:43  作者:佚名  来源:增城市湛甘泉文化促进会  查看:1208  评论:11
内容摘要:湛若水(1466-1560),初名露,字元明。中举人后发现名犯祖讳,改名为“雨”,表字民泽。四十岁上京赴考,才定名若水,取号甘泉。九十四岁时自号默翁。     湛若水1466年生于增城县甘泉都沙堤村(今新塘镇)。其始祖湛露,本莆田人,元大德年间任德庆路治中,致仕时落籍增城。生...
哲学家教育家湛若水

湛若水(1466-1560),初名露,字元明。中举人后发现名犯祖讳,改名为“雨”,表字民泽。四十岁上京赴考,才定名若水,取号甘泉。九十四岁时自号默翁。

    湛若水1466年生于增城县甘泉都沙堤村(今新塘镇)。其始祖湛露,本莆田人,元大德年间任德庆路治中,致仕时落籍增城。生二子,长名世忠,次名晚丁。晚丁曾出仕为主簿,生子怀德,字志高。逢元末乱世,怀德结湛麦谢三姓联盟,组织乡兵自保,被何真遥授“保障元帅”,得专生杀。何真归明后,天下已定,怀德乡居乐业。生一子名汪,字果成。洪武中,临邑苏友兴作乱,南雄侯赵庸奉命征讨,在东江海战,官兵失利,怀德为保桑梓,起兵助官兵平叛,有功不愿为官,被朝廷旌表为“护国保境义士”。果成生五子,依次名为汶、淮、江、濂、澄。湛江即若水祖父,农耕乡间,自号樵林。大学士邱睿有《樵林记》一文赠湛江。江生子瑛,字伯琛,号怡菴,即若水生父。怡菴性刚直,为里正时,见县主簿和猾吏余忠虐民,乃力挫之而结怨。后怡菴遭主簿诬陷入狱,不幸早逝。若水母陈氏,在夫死儿幼时,只好携若水和三女投靠西洲村外家过活。若水外祖实乃殷实之家,后来若水在嘉靖十五年作《祭外祖文》有:“……而我外祖,族豪且华……我自龆时,随我家慈,爰避家难,外祖是依。伶仃孤苦,感祖德厚;是馆是谷,父不问母;弱冠游学,渐有知觉;以底于成,外祖是托。”可证若水少时,是依赖外祖家的。

    湛雨十四岁入石岭湛氏家学读书(后称元明石室,又称读冈,今为读冈公园)。十六岁为避仇家迫害,就读广州,后来他的《引年疏》云:“臣自小孤身,父母爱惜,就学最迟,年十六而后入乡校……二十二而后入府学”。

    弘治五年,二十七岁的湛雨考中举人。二十八岁上京赴考,落第而归。弘治七年春二月,得梁景行引荐,往江门拜陈白沙门下。白沙说:“此举非全放下,终难凑泊。”湛雨毅然焚烧赴考的“路引”,沐浴斋戒三天,始行拜师礼,潜心苦读。得白沙先生循循善诱,终于参悟到求知的途径,即“体认天理”四字。后不断思考,在三十二岁那年,感悟到求知的秘诀,即“随处体认天理”的六字真言。并解释说:“吾之所谓随处云者,随心、随意、随身、随家、随国、随天下,盖随其所寂所感时耳”。又说:“夫自然者,天之理也;理出于天然,故曰自然也。在勿忘勿助之间,胸中流出,而沛乎宇宙,丝毫无人力。盖自然文章,生于自然之心胸;自然之心胸,生于自然之学术;自然之学术,在于勿忘勿助之间;如日月之照,如云之行,如天葩之发,红者自红,白者自白,形者自形,色者自色。孰安非是?孰作为是?是谓自然”。白沙听而喜曰:“此为参前倚衡之学也,江门衣钵属之子矣!”后有致信湛雨云:“来书甚好,日用间随处体认天理,著此一鞭,何患不到古人佳处也”?

    弘治五年,年迈的白沙见湛雨可继承自己的学说了,遂将其讲学的江门钓台交湛雨执掌。作《赠江门钓台诗跋》云:“达摩西来,传衣为信。江门钓台亦病夫之衣钵也,兹以付民泽,将来有无穷之托。珍重!珍重!”弘治十三年二月白沙去世,享年七十三岁。湛雨为师守丧三年,不负老师所托,终生宣扬白沙之学,形成中国哲学史上“陈湛之学”一派,流传至今。

    湛雨三十八岁时,陈氏见儿子正是有作为的时候,即命他上京赴考,而且很多地方官员也劝他出仕。佥宪徐浤亲自上门劝说:“博取功名,更利于宣扬白沙的学说。”湛雨  始上南京入太学读书。时值白沙之友章懋任国子监祭酒,更关怀湛雨的学习。弘治十八年,湛雨改名若水,取号甘泉;告辞章懋上京应试,果中二甲三名进士,授翰林院庶吉士,开始与王守仁公开论学,一时名震京师。当年五月,弘治驾崩,太子朱厚照继位,次年改号正德元年。当年冬,太监刘瑾弄权,贬谪王守仁往贵州龙场驿。甘泉失去论学之友,只好埋头做事,受到上司赏识,提前授翰林院编修(正七品),兼经筵讲官,同修国史。正德三年开科取士,甘泉任同考官,录取吕柟为状元。吕后来是北方宣扬“陈湛学派”的重要一员。同年甘泉被任为册封瑞昌王副使,便假封藩之便,匆忙回乡奉母上京。正德五年十月,朝廷赐封甘泉母亲陈氏为“太孺人”。六年九月,正德皇帝命甘泉为册封安南国王正使,赐一品服以行。次年二月七日出京,顺道送母回乡。至八年正月十七日抵安南国,封典完毕归国时,甘泉三却安南王厚礼,王赠诗有“白沙门下更何人”之句。归途作《南交赋》。又顺道回乡奉母上京。这期间,曾上县城拜访县地方官,作《新置崔清献公菊坡先生祠田记》:“若水奉使安南,卜居住节于栖凤窝,为祠右邻……时方治装北行……”等语。正德十年正月底,甘泉的母亲病逝于京,报丁忧获准,即扶柩南回,七月九日葬陈太孺人于增城甘泉都荷塘山,墓庐守孝,王阳明亲书“湛贤母陈太孺人墓碑”。正德十二年十月,甘泉丁忧期满,上《乞养病疏》,获准休假后,上西樵山辟烟霞洞,建大科书院,讲学于西樵,十二月三日作《告西樵山四境父老》文。

    正德十五年春,甘泉与霍韬、方献夫同在西樵讲学。当年,甘泉完成《大科书院训规》并序,随之完成了《古大学测》、《中庸测》两书,并与守仁常有书信往来论学。正德十六年五月,因都御使吴廷举、御使朱节推荐,下旨令若水复出,补编修,正是这期间武宗驾崩,同修《武宗实录》。秋,甘泉完成《白沙子古诗教解》并《诗教解序》。十月十日作《祭告白沙先生文》,十一月十二日与邓德昌、汤霭等同学改葬白沙先生于皂帽峰下,作《明故翰林检讨白沙陈先生改葬墓碑铭》。上京前,甘泉还关心家乡教学事,聘请古冈九山汤子到沙堤主教独冈书院。甘泉自正德十二年八月入西樵,至十六年底离开,四年间讲学的学语,先后编为《樵语》、《新论》、《新知后语》等书。甘泉这次复出,是与霍韬、方献夫三人同时应诏的。一座名山同时出三位学者大官,真不简单。

    嘉靖元年(1522)(下文编年,不在注嘉靖两字)五月十四日,五十七岁的湛若水到京,官复原职,六月上旬,即上《初入朝豫戒游逸疏》,圣上批旨:“这本所言豫戒游逸,召问大臣,并择内臣中老成忠厚的给侍左右,朕已知道了。”七月初八,又上《再论圣学疏》,初十旨称:“知道了。”二年五月二十一日上《乞上下一心同济圣治疏》;十二月升翰林院侍读(正六品)。三年二月初四,上《乞谨天戒急亲贤疏》;八月二十八日升南京国子监祭酒(从四品),赴任途中进《申明学规疏》(即今改进大学教学管理意见),旨批同意;到任后,在国子监筑观光馆,以集四方学者,作《心性图说》以教士。四年四月,作《二礼经传测序》;七月,皇帝诏令文臣撮经书史鉴有关帝王德政之要者,直解进览;甘泉闻此,开始编撰《圣学格物通》;十二月又作《白沙先生诗教序》,当年梓行《二礼经传测》。五年三月,作《节定燕射礼仪》;王阳明有《答甘泉》书。六年冬十月,任南京国子监祭酒届满,上北京考绩,侍郎何瑭、礼部给事毛宪等同僚多有诗、序赠送;行至维扬,门人不期而至者五十人,葛涧约在城东一里,甘泉山之脉建行窝,聚同门以讲甘泉之学,吕柟作《甘泉行窝记》。甘泉回到北京,经吏、礼部一番考核,写成文书呈嘉靖皇帝御览,于七年五月十九日批准吏部意见,升任甘泉为南京吏部右侍郎(正三品),回南京即作《谢恩进书疏》云:“……除望阙叩头谢恩外,谨具本并表一通,及所撰《圣学格物通》一百卷,连重录表文共二十八册,专差办事官伍世显赍捧,赴通政司投进其书,副本谨照例送礼部……谨具奏闻。”七月二十一日,圣旨批云:“这所编集,足见用心。朕已留览,该衙门知道。”当年又作《四勿总箴》、《新泉对》。

    八年秋,甘泉又转任北京礼部右侍郎,预南北郊分祭礼仪。正当其仕途顺畅时,其发妻袁氏夫人七月十六日在南京病逝,享年六十一岁。时甘泉六十四岁,已有两房侍妾,便不再娶继室,家事付蒯氏主持,一心为官了。接着王守仁又去世,对甘泉打击很大。次年春三月,即作《奠王阳明先生文》。十二月又上《劝收敛精神疏》。

    十年九月二十四日,转北京礼部左侍郎,又连上《天德王道》两疏、《君臣同游雅诗疏》、《奉召进讲学疏》、《圣学疏》。十一年十月,巡按直隶御史冯恩,上疏时政得失时,攻击若水云:“礼部左侍郎湛若水,强致生徒,勉从道学,教人随处体认天理,处己素行,未合人心。臣谓王守仁犹为有用道学,湛若水乃无用道学也,然任礼卿亦可勉焉。”甘泉一直致力讲学、办学,声望极高,招致冯恩妒忌,故作污蔑攻击,幸而嘉靖皇帝对冯疏置之不理。年底,甘泉针对冯恩的弹劾,上疏乞休, 嘉靖不准。反而在十二年七月,升任若水为南京礼部尚书,已是官居二品。八月二十二日,甘泉往南京任尚书时,夏言有《送大宗伯甘泉湛公之南都序》。十一月初,朝廷又封甘泉为“资政大夫”官阶,并赠甘泉的祖父湛江、父亲湛瑛为礼部尚书、资政大夫,祖母梁氏、母陈氏、妻袁氏为二品夫人。十一月初七,甘泉的长子东之不幸病逝于南京,十多天后,东之的侍妾张氏才生下东之的遗腹子,取名敬先,算给甘泉一点安慰。

    十三年春,大学士方献夫获准致仕,甘泉与他同科进士,曾同在西樵讲学的,故为他高兴。当年南京太庙(皇帝祖祠)火灾,当时是震惊朝野的大事,身为礼部尚书的湛若水责任极大,除急忙采取措施外,即在六月十六至七月初三日连上《火灾待罪疏》、《火灾自劾疏》、《南京太庙火灾礼仪疏》。因补救得力,又勇于自责,皇帝才免于追究。十四年冬十一月,上《引年疏》请求致仕,圣旨批曰:“卿年虽七十,精力未衰,宜照旧用心供职,所辞不准。吏部知道”。                                                                          

    十五年六月二十六,甘泉转任南京吏部尚书,月底上《谢恩疏》。甘泉前四年遭冯恩弹劾,反升礼部尚书,前年太庙失火,又免受处分,今更升为“天官”,居六部之首,可见朝廷对他的倚重。但年逾七十一岁,迫切希望回乡办学的甘泉,求致仕不成,只好请假护送发妻和长子的灵柩回乡,果获批准。十一月起行,披星戴月奔驰,十一月下旬回到沙堤,安葬诸事自有家人操办。甘泉于十一月二十六日上县城;二十七至二十九日会集增城、东莞、博罗三县门生学子筹建罗浮山朱明洞书院;选址、规划后,自有博罗知县、千总张世武、冲虚观栖霞道长、门生曾确组织施工。十二月七日,又会同增城知县文章和两学官一行上南香山,选址筹建莲洞书院。到西洲村祭外祖父母,接受西洲父老建议,在村北甘泉古洞建甘泉书院。还亲自上西樵视察早年创办的几座书院。两月假期,整日忙于家乡的教育建设,回京时又沿途视察徽州斗山、和州香泉等书院,宣讲陈湛之学。

    十六年四月,御史游居敬又上疏弹劾甘泉曰:“王守仁之学主于致良知,湛若水之学主于体认天理,皆主宋儒陆九渊之说而少变其辞。以号召好名谋利之士……若水迂腐之儒,广收门徒,私创书院,其言近是,其行大非,乞戒谕以正人心,端士习。”游居敬同时否定“王湛之学”,并对甘泉进行人身攻击。德修谤兴,道高毁来,历来都有。幸公道自在人心,吏部复言曰:“若水尝潜心经学,希迹古人,其学未可尽非。请所论者,容有意见不同,然于经传多所发明……但游者日游,间有不类,因而为奸,故居敬以为言。”嘉靖帝曰:“若水已有旨谕留,书院不奉明旨,私自创建,令有司改毁。”实际当时东南各地书院,多是以甘泉讲学为名由州县长官兴建的,如斗山、香泉、甘泉行窝、王湛会讲书院等,谁敢去拆?于是更不受影响。对游居敬之劾甘泉,支大伦评说:“王湛之学既出于陆,亦何诡于圣人?生徒聚讲,即有虚谈,岂不高于商财射利之党?书院既非敕建,亦何愧于淫祠梵宇之辉煌?居敬不彼之攻,而操戈以戕诵法孔子之徒,真无忌惮之小人哉!”直斥居敬为小人。万斯同亦骂游“为天下之恶。”幸嘉靖不偏听,妥善调处。甘泉随又上辞退疏,朝廷照例不准。

    十七年甘泉于正月作《重修应天府儒学记》,二月写成《洪子问疑录》,四月为家乡邻村东莞槎滘村作《槎滘黎氏新建祠堂记》,腊月作南香山《莲洞书馆赡田仓记》。

    十八年甘泉人在南京度岁,却心系南粤家乡,正月二十五日连作《罗浮朱明洞创建精舍记》、《峨眉莲花洞开创书馆记》、《甘泉洞修建书馆记》。当年夏秋间,安南莫登庸父子要谋夺早已归附中国的黎氏王朝,广东临近安南,甘泉又曾出使安南,深知处置藩属国的关系。当知朝廷要兴兵南征,深感不妥,即上《治权论》一疏,主张以礼智取胜,以夷制夷,免动干戈,可惜很多大臣认为若水迂腐,力主出兵。霍韬却支持若水意见说:“湛公论甚得宜,幸审思焉……天子讨而不伐,有征无战,得驾驭小夷之体。我可坐策其毙,彼危自不安,国内遗黎,岂无图其后者?”可惜十九年九月朝廷竟举兵南征,莫登庸为保兵力,请罪投降。表面胜利了,确保不住黎氏王朝,还要让莫登庸作安南王,竟要广东拨田划地,施财帛安置黎氏部属。一切正如若水所料,得不偿失。南征之事实际争论两年,即十八年夏秋间,若水已从吏部转任兵部尚书。六月二十八日,嘉靖皇帝又给若水下《参赞敕谕》曰:“朕惟南京根本重地,而机务重托,非历练老成,奚堪委任?今特命尔不妨部事,参赞魏国公徐鹏举等守备机务,整饰兵备,固守城池,操练兵马,抚安人民……”诏是六月底下,诏书传递,吏部交差,甘泉到兵部视事应是七月中了,洪垣是其门生,谓甘泉“秋,转南京兵部尚书”,是指到任视事日期的。十一月,甘泉上疏条陈留守南京十事:平物价、急原告、劝耕桑、申礼制、宣圣训、躬骑操、修武教、编保甲、励兵马、定四民。圣旨允行。这可证当时兵部尚书、参赞机务的职责是繁重的。

    十九年春,门人葛涧刊刻甘泉的《杨子折衷》于新泉精舍。夏五月朝廷批准甘泉致仕。六月十三日才收到邸报,喜得回乡;二十八日辞孝陵、辞文庙。七月初二离南京,泊九龙关,门人故旧为甘泉践行。随经杭州,常山道中至广信府;八月初三游武夷山,作《九曲擢歌》云:“一篙一篙至无终,篙篙相接终有通”等句,令诸生歌以相乐。十四日抵南昌,作《息存箴》以示诸生。九月初五至韶州,谒文献祠,并讲学明经馆。九月初八日至清溪,作《息交辞》有:“归来乎!而嗟余其归矣。振蓑笠兮,解朝绯矣。东西南北之人兮,安所不之矣。南山有鱼兮,北山有薇矣。斥家事兮,反吾庐矣。水宿山栖兮,忍其饥矣。息交绝游兮,否需何时矣……息交兮,绝游兮,乘除周游兮,罔休兮,鉄江滔滔兮,钓筒夜收兮,而已而已!”十四日回到甘泉都老家,历时七十天,可见当时交通之险阻。

    十月上罗浮,居朱明书院,十二月筹建广州湛家园及天关书院,有洪垣协助筹建。这年礼部尚书霍韬卒于京,终年五十四岁。甘泉取得霍家人同意,将霍韬安葬于增城南香山麓,并为作《霍文敏公墓表》。

    二十年三月,邀门人侍御洪垣、秋官洗桂奇游南岳,至梯上山遇雨,因险阻而还,此行所作游岳所作诗文,多神游之作。四月,洪垣出任温州知府,甘泉作诗以赠。当年,《甘泉湛氏家训》梓行,洪垣作序,洗桂奇、潘洋、曾贯分别作跋。

    二十一年三月初三,为已故长子东之作墓志铭云:“……若水生也不辰,配袁夫人生六男子,而惟长子东之独存,娶妇黎氏。袁夫人生三女子,子皆成人,适人,有孙男一人。东之生男七人,而六人不育,惟男敬先存,四五岁乃能言能行,今犹未就外傅也……东之由郡庠生,以例贡礼部,肄业国子监,满听选矣,年四十四卒于癸巳”。五月十八日,又为霍韬作《礼部尚书掌詹事府事增太子太保谥文敏霍公墓表》。是年秋,六十六岁的严嵩,以礼部尚书兼武英殿大学士,入职文渊阁,预机务,逼退夏言,开始弄权朝中,而成遗臭万年的权奸。若水与严嵩同科进士,又共事朝中,有交往是正常的,若水致仕两周年后,严嵩才弄权,有人以此为借口,攻击若水实属多余的。十一月往崖门拜南宋三忠祠,作《吊崖辞》、《修复崖山全节庙大忠祠记》,歌颂为国尽忠的忠臣义士。

    二十二年正月,莆田姚宗舜到沙堤拜访甘泉老师,作《江门钓台诗跋和诗》两首。六月初二,若水为祖父樵林、父亲怡庵两祠入迁作《祭庙文》;接着又作祭其高祖父的《祭告义士府君墓文》。十月,门生周学心聘请雕塑师简朝宾上南香山莲洞书院为甘泉先生塑像,安置于书院大观堂,并撰《湛甘泉先生像表记》。

    二十三年三月二十五日,甘泉偕致仕大学士西樵方献夫回沙堤,登钓台,献夫欣作《次石翁韵诗》。不幸献夫六月病逝西樵,甘泉作《祭告西樵方公文》。七月,宜兴黄仲通、苍梧易吉夫、金陵吴宗传三人到沙堤拜访老师,甘泉在独冈书院与他们论学,并作《独冈赠言引》。八月,甘泉第二次游南岳,初九日从西樵发舟,门生周自正荣朱、黄仲通云淡随侍,后又有骆举知晓、朱子祥、蒋信道林加入,云淡且死葬衡山。至十一月二十三日到家,历时一百零四日;实住南岳两月,踏遍衡山名峰,建筑甘泉书院,白沙祠于紫云峰麓;集衡阳人士讲学山中,写有《游南岳记》。七十九岁的甘泉,此行惊动了三湘学者。甘泉也是这年入住广州湛家园,居天关讲学。

    二十四年二月,作《重修明诚书院席光席记》、《增城儒学明伦堂记》。是年八月初二,甘泉次子柬之被授南京前军都督府经历、奉直大夫,并封柬之妻子彭氏、生母李氏为宜人(五品命妇)。当年迁家西樵讲学。

    二十五年春,作《谒奠天华四贤祠文》于罗浮。七月写《付男柬之家书》有:“……近年人情上下日非,族中生事,乡里诈冒,名皆归我,忌者因起谗谤。念西樵昔年卜筑方毕,遂起赴京,未得饱居,埋没尘土三四十年。今老矣,栖栖何为?遂令人完灰砂石椁于天蚕岭,又令人起长生于广,每岁一漆,坚固免累子孙也。今年五月十六日,发愤携汝母入烟霞洞旧隐居之……府考发案,涞之名在第一等第十,湘之名在第二等第一,稍可慰怀。”这家书是甘泉对在京的儿子说家事,写出晚年生活实况,特别指出族人生事,乡里敲诈,皆冒他的名义,使人骂他,其情可叹。甘泉在西樵这段期间,还为王阳明作《墓志铭》;率门生登大科峰见日台、仰辰台活动;又为门生东莞钟景星的书斋写《寻东斋记》。

    二十六年三月,甘泉在京的门生何维柏,字古林,因联名揭发严嵩的罪行,被还回乡,亦上西樵居住。甘泉为作《奉和何古林侍御三月二十日居樵》诗二首。

    二十七年四月在西樵烟霞洞作《非老子序》,辨《道德经》非老子所作。是年甘泉兴建白云山白云书院。冬,学者钱德洪来增城谒见甘泉,求为其父作《墓铭》,并相与论学。

    二十八年五月作《东莞县儒学重修记》,八月作《广州府儒学志引》。十月十四日甘泉长嫡孙敬先(东之子)去世,年仅十七岁。二十九年三月十九日,敬先妻子何氏为敬先生下遗腹子,名寿鲁,甘泉有了曾孙,可稍慰晚年。

    三十年三月二十八日,甘泉次子柬之卒,享年三十三岁。他是在出任广西太平府知府时,回乡省父母而病死在沙堤老家的。九月,甘泉作《重刻白沙先生全集序》;十一月作《厘正诗经诵序》。

    三十一年正月十四日,甘泉的同学尹凤去世,为之作《奠尹万竹先生文》。尹凤,字舜仪,增城人,白沙学生;筑万竹台于九龙岩讲学,自号万竹,卒年八十二,甘泉为他写墓表。是年甘泉门人谢锡命编选的《甘泉湛子古诗选》梓行,又撰《心性书跋》,甘泉为诗选作序。十一月二十三日,甘泉幼子涞之卒,年仅二十八岁;数月后后,涞之的遗腹子恭先出世;甘泉作《奠故男涞之文》。

    三十二年五月作《贺廉宪卢望峰先生八十一华诞序》。卢纶,号望峰,增城人,弘治进士,在四川为官,嘉靖初辞职回乡,闭门教育子侄,在邑中有声望。八月初七,蒯氏卒,甘泉为之服丧。蒯氏曾侍甘泉家母十年,甘泉的妻子袁氏去世后,蒯氏主持湛府家政三十年,是甘泉最重要的一个侍妾。三年间,甘泉连丧二子一孙,今持家之妇又去世,甘泉受精神打击极大。幸得善于体认天理,故能顽强的活下来。

    三十三年七月初,甘泉重游广州五仙观,此是他青年读书的地方,有感作诗云:“白莲池上访仙踪,怕听攒眉夜夜钟。七十年前灯火地,东寻无路白云封”。九月二十八日手书《千忍亭诗碑》交孙儿湛天润刻石自励。三十四年正月十七日往罗浮讲学,谒四贤祠,作《罗浮游学记》。十月,甘泉九十大寿,增城门生张潮作《寿大司马甘泉湛先生九十序》;湘西蒋信有《奉寿甘泉湛翁九十序》。

    三十五年,甘泉第三次游南岳,门人黄梦龟、周荣朱、谢锡命及孙湛天润从游。二月初一发舟,二十七日抵紫云书院,瞻白沙祠,见屋宇无恙,松桂竹木森然,甚喜。连日会见门生、故人。又筑祝圣台于紫云峰上,筑牌楼于书院门前。三月二十四日下山,遇门人蒋信于途,聚谈良久。四月初十至吉安府,次日登岸作青原之会,与邹东廓和诸生论学。十二日别青原,途中江水暴涨,舟船两次遇险,滞留多日,绝粮一日。五月十二日,一行平安回到广州家中,当年作《重修南岳甘泉书院记》。

    三十六年正月十二日,甘泉喜抱玄孙,有诗以记。因湛家园处郊外,较寂寞,三月十一日迁回市区禺山精舍居住。三月二十五日夜梦坐化,起作《丁巳三月二十五日,夜梦坐化,时四鼓梦觉,归寄罗念山诸同志》,诗云:“坐化不图元自在,香烟衮衮升中天。此时忘助皆无有,独觉灵根归自然”。这就是“以自然为宗”学者对生死观的自白。

    三十七年,讲学天关书院。三十八年,复开龙门龙潭书院讲课,门人七十二岁的钟景星、七十三岁的张潮侍讲,听众惊异为天人。是年作《默识堂记》,有:“甘泉子既九十四,伏生言语支离之年,因自号为默翁”。

    三十九年(1560)二月,犹致书新安,约洪垣复游武夷山,洪垣惊喜的即走南昌,溯流而上到南安,乃闻甘泉讣告。三月十五日犹为门人说《易》,申述《四勿总箴》,四月二十日渊默自定,调节呼吸,时罗一中、钟景星、康时聘、冯望等门生在侍。甘泉执一中手良久,又用手在腹部画“正”字。二十二日沐浴毕,卧床休息,当晚戌时寿终正寝,一代哲人,凋谢于禺山精舍,享年九十五岁。甘泉三个儿子和长孙已去世,其余孙、曾、玄孙分居沙堤、广州各地,只有七岁的恭先与母亲在他身边,一切丧葬事皆由门生庞嵩、钟景星等主持。停棺白云山白云书院,等待按甘泉生前选择的墓地天蚕岭下葬。次年十月,甘泉的曾孙寿鲁要求朝廷赠恤,嘉靖皇帝因误信谗言,不予批复。恢复正常心态后,始于嘉靖四十二年十月下《赐葬敕谕》:“皇帝遣广东承宣布政使司左布政使杜拯谕葬致仕南京兵部尚书湛若水曰:卿明时耆德,岭海鸿儒。抗志坟典,恪司职守。回翔近列,克效勤劳。望重两京,位跻八座。慎以终始,完节全名。善行嘉言,施于后世。眷兹一老,天不勑遗。日月易流,适临窀穸。载赐以祭,庸示恤恩。卿如有灵,歆予涣命。”奉旨赐葬后,由庞嵩等门生主持,十月二十五日将甘泉遗体归葬增城县天蚕岭(此坟今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

    隆庆元年,明穆宗下《赠湛若水诰命》称:“制曰:朝廷恩礼大臣,靡间存没,盖以笃始终之义,寓激励之微也。缅兹葬章,端伫故老。故南京兵部尚书湛若水,发迹贤科,蜚声词苑。出衔使命,亲藩与夷藩,而交播声名;入典试场,文闱暨武闱,而并收俊杰;抽毫史局,效劳勣于两朝;振铎成均,申规范于多士。用追往劳,爰申恤典,兹特赠为太子少保,谥文简,锡之诰命”。一代名臣湛若水的一生,终于盖棺定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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