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儒湛若水书“过清溪碑”惊现于世

大儒湛若水书“过清溪碑”惊现于世

 

试谈湛若水墨宝石碑现世

2014年7月22日下午4时57分，英德市沙口镇党委委员黄振楼先生传来一特别喜讯，在该镇清溪村凤凰山（潮水山）发现了湛若水草书墨宝石碑。当月26日，湛柱辉会长、陈克顾问以及湛灿辉、何以根等连同本人一行五人迅速驱车前往。从京珠高速转英曲公路约2小时我们到达了清溪村委会大院前，黄振楼先生早已在等候。时已过中午11点，大家简单面议决定推迟午饭立即上山。小车从公路转入山路不到十分钟便到了凤凰山脚，沿上山路走了一段，众人下车步行不一会儿便到了石碑放置地。见有人正在对石碑进行拓片准备交予我们留存。原来拓片者正是原英德市史志办的于主任在盛夏炎炎、烈日当空中全身湿透地工作。对这位七十多岁老人的工作精神，我们表示非常敬佩和感谢！

新发现的石碑露出了真容，石碑高为216公分、宽为88公分、厚为15公分；石碑已横向断为上下两段，右下方缺失一角成20公分等边三角形空缺，但并不伤及碑内字迹。碑顶及左右两侧有约5公分宽的装饰花纹，碑下座花纹略高些，四周花纹所围绕的诗句字迹清晰可辨认。

石碑内草书内容如下：吾爱三黄生 排闼临清溪 吾爱清溪水 浣此胸中泥 泥滓消且尽 心月澄光辉 还闻山上泉 灵异天下奇朝夕应潮起 其声隐如雷 乃知气机鼓 通窍靡高卑 此溪何所自 此泉何所为 因悟一本理 共君契玄机 吾欲卜泉上 相与日追随 右过清溪 太学生黄绣 黄绪 黄宸共谈异泉之胜 值此以为他时往观卜筑之张本 嘉靖丙申九月廿二资政大夫南京吏部尚书 前祭酒侍读经筵讲官 湛若水书。

全碑文共154字，古文是没有标点符号的，其中诗句九十字。对照《泉翁大全文集》卷之四十四·五言古诗·载全书第四百一十三页，石碑所书诗句字字如此，完全吻合，无一差异。碑内诗句接下来的跋文可分六方面内容：一是介绍“三黄生”，三位都是当地清溪人，该村黄氏第五世（现沙口镇党委委员黄振楼先生第廿一世、是黄绪后第十六代嫡裔）；二是介绍异泉之胜，灵泉的神奇，吸引着不少文人墨客来此观赏、探奇。（宋代大文豪苏轼曾南下英德造访灵泉留下有“潮水自然灵气长流千古在，名山临绝径南岭，光照万方明”佳句）。我们这次在清溪凤凰山之行，需不到两个小时，也真正目睹了灵泉两次奇异奇景，确实是令人无比惊讶。三是预示有卜筑计划；四是显示湛若水当年任官职“南京吏部尚书”；五是明确碑内字句书写的年、月、日；六是确认碑内字句全是湛若水亲笔所书。

据查史籍显示，湛若水曾在71岁、72岁、75岁、79岁、84岁、89岁赋诗赞赏灵泉。湛若水有关清溪赋诗句共有九首，其中一首就迭1540年致仕回乡时，九月九日重阳日观灵泉所赋诗中有大书“天下第一泉”，立石在泉侧的记载。而这次“过清溪跋”只是提到有“卜筑”计划，次年返京履职又来清溪再赋诗有句“留诗刻泉上”，都隐约提到，却没明确说刻有石碑。可以讲石碑的出现，是出乎意料的，所以大家都喜出望外，反而“天下第一泉”的立石，还有待后奇迹的出现呢！

实物是万史的见证，也验证了历史记载。石碑重新现世证实了湛若水“考满南归”之行的活动踪迹其中重要的一环。1536年6月，湛若水任吏部尚书，时年71岁，8月份开始了放假回乡之行；过池阳、登九华、经韶州，9月22日路过清溪在三位黄姓门生的陪同下登上凤凰山观赏了灵泉。对潮水之奇异兴奋无比，亲笔草书154字碑文交予学生造碑刻石，留下了珍贵墨宝。湛若水回乡后创莲洞书院于南香山，并书“湛子洞”三字于摩岩；修甘泉书院于甘泉洞；筹建朱明书院于罗浮山；定大科书院于西樵山；筹建新塘江门钓台。那边厢“三黄生”也没闲着忙于寻找碑石工匠，督促刻文立碑于灵泉之侧；还按老师要求，代为建造灵泉书院于凤凰山之上；将甘泉亭建于灵泉右下侧。（1540年湛若水致仕回乡时，再为书院书匾额为“超然棠”，为甘泉亭书匾额为“观澜亭”）。五个月已过去，湛若水要回南京履职，1537年正月间重观灵泉，见石碑、书院、亭台已建成甚为高兴，因“卜筑”计划已完成，故又赋诗一首以表怡然之情。（见本丛书第二期第62页）。

清溪凤凰山潮水寺地段，除了这次现世的石碑之外，另外还有三块石碑，一块是明天启年间的，二块为清朝年间的，三块石碑虽年期短，但碑内字迹已模糊不清，无法拓印。与之相比，湛若水书写手迹石碑最为清晰，观之字字可辨，为何呢？史志办于主任解释，主要原因是风化所致，长期暴露地面上经日晒雨淋，加快碑面字迹退脱。而湛若水书墨宝那块却被长期掩埋土堆内得以保护，只是这次修路才从崖边跌出得以发现，所以字迹保持完好。我暗自庆幸，某次毁寺院时连同石碑被埋于地下，反而使其字迹保存原好至今。

这次湛若水墨宝石碑重现于世，是继福建寿宁县摩崖石刻发现湛若水草书真迹之后的又一特别喜事。相隔478年的手迹现世，加上与此相关引人入胜的传奇历史故事，我站在石碑面前，缅怀这位大教育家、哲学家、书法家——湛若水，思其著作之巨、建书院之多、从门者之众，其所作贡献铭记于世，令人感叹不已，崇而敬之。

英德清溪凤凰山出土石碑介绍

湛柱辉

二零一四年七月廿二日上午九时三十分，英德市沙口镇清溪凤凰山半山腰处，正在清理潮水古寺遗址的工作人员，挖掘出镌刻有湛甘泉草书手迹石碑。七月廿十六日，我和陈克顾问以及湛灿辉、湛柱炘、何以根等人驱车前往石碑摆放现场清溪凤凰山，将石碑碑文与《泉翁大全文集卷之四十四》所记载进行认真对照，正式确认了石碑的真实性。石碑的出现虽是情理之中，却是意料之外。

    石碑全文如下：吾爱三黄生排闼临清溪吾爱清溪水浣此胸中泥泥滓消且尽心月澄光辉还闻山上泉灵异天下奇朝夕应潮起其声隐如雷乃知气机鼓通窍靡高卑此溪何所自此泉何所为因悟一本理共君契玄机吾欲卜泉上相与日追随 右过清溪太学生黄绣黄绪黄宸共谈异泉之胜作此以为他时往观卜筑之张本嘉靖丙申九月廿二日资政大夫南京吏部尚书前祭酒侍读经筵讲官湛若水书。
    嘉靖丙申（1536）湛若水七十一岁，考满南归回乡途中，于九月廿二日到达英德清溪村旁，泊舟上岸，在其门生黄绣、黄绪、黄宸（都是清溪人）的陪同下，登上凤凰山（又称潮水山），观赏灵泉，见泉水时而涓涓细流，时而翻滚喷发的奇异景象，无比兴奋，当即亲手草书赋诗一首，表达了爱黄生，爱清溪，爱灵泉的心情。之后学生将草书真迹刻于石碑上，立于灵泉旁，但由于所处寺庙多次被毁波及，石碑便失去踪跡。今沉睡在泥土中的石碑重见天日，相隔立碑之年整四百七十八载。
    二零一四年八月廿三日，在石碑出土处经增城市博物馆蔡美新对石碑进行技术鉴定：石碑（另有碑座）通高216公分，宽88公分，厚15公分。石碑拱形顶额镌刻双龙戏珠纹；底部镌刻朵莲阴纹；左右两边沿镌刻缠枝花纹。碑上原有碑文应154字，现存153字（参照泉翁大全文集卷之四十四记载，所缺一字应为“大”字）。经比对湛甘泉以往手迹文字资料，鉴别碑文确为甘泉先生真迹无疑。甘泉先生书题真迹的又一发现，对促进湛甘泉文化研究发展提供了新的内容。

2014.08.30

 故事由明代大儒湛若水所作的《过清溪》一诗开始。促进会会员何以根先生在研究甘泉诗集的时候，发现了关于“清溪”这一地名的诗有九首之多。充满好奇的他决定寻找这个能让400年前湛甘泉尚书如此喜欢的地方，更想实地看看是什么样子的。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在英德市沙口镇清溪村，看到了诗中的美境。在机缘巧合之下，他遇见了黄氏后人正在修复潮音寺，听闻有关湛若水的诗篇，第二天就在小心翼翼中挖出一个古代石碑，经考证正是可有湛若水诗篇的石碑。谨慎起见，黄先生邀请甘泉文化人员到清溪考证，以辨真假。故有了本开头的一幕，让我们找到了一个四百年前的约定。

 在阳光明媚的清晨，我们一行五人驱车前往百余公里外的英德市沙口镇清溪村，同行的包括增城政协文史委主任陈克。清溪村地处英德市沙口镇东南面，酷似一只雄距北江边的凤凰。依偎着缓缓南流的北江，恰似凤凰披着彩带凌空飞舞。

 我们沿着新开的崎岖山路，趟过青葱茂密的野草，才到凤凰山脚下，但见新开的一块荒地上，躺着一块长约200厘米，宽约90厘米，厚20厘米的花白的花岗岩石块，满怀惊喜地走近石碑。我们看到石碑上清晰地地雕刻有文字，于是兴奋地伏下身子，逐字核对碑文：

吾爱三黄生，排闼临清溪。

吾爱清溪水，浣此胸中泥。

泥滓消且尽，心月澄光辉。

还闻山上泉，灵异天下奇。

朝夕应潮起，其声隐如雷。

乃知气机鼓，通窍靡高卑。

此溪何所自？此泉何所为？

因悟一本理，共君契玄机。

吾欲卜泉上，相与日追随。

 右过清溪,太学生黃绣黄绪黄宸共谈异泉之胜.值此，以为他时往观卜筑之张本。嘉靖丙申九月廾二，资政大夫南京吏部尚书。前祭酒侍读、经筵讲官湛若水书。

 “三黄生”之一的黄绪后人告诉我们，石碑本在半山腰的潮音寺内，但由于经过四百年来大自然的斗转星移，碑石被掩盖在山脚下的这片荒地之中，全因这些要修复潮水音寺项目，才让碑石得以重见天日。

 英德史志办于主任也赶来为我们拓片，虽不能把整块石碑运回湛若水故乡，但能把拓下的碑文展示在后人面前也是幸事。据黄先生介绍：碑文是在1536年秋，从京述职南归路经过清溪时所作，后由“三黄生”将手迹诗文找石刻碑上留至今重现。

 湛若水为实地体验灵泉之灵，还在当地兴建了“超然堂”，“观澜亭”等建筑，但因年久失修或遭人为破坏，现已不复存在。

 在黄先生的带领下，我们一行人上山寻找湛若水笔下的灵泉。一路上，我们但见悬崖峭壁，树木蓊郁。时而我们轻忪拾步而上，时而手脚并用攀登着。还沒看见灵泉，己闻呼呼的泉水声。来到半山腰，眼前有一个小山洞，岩洞上方依稀可见“灵泉”二字。凑近泉眼，看见泉水喷涌着，像一串串的珍珠，像一朵朵一瞬即逝的珠花，像晶莹透亮的水晶试翻滚着，变幻着。这些泉水更像是地球的乳汁，不断地分泌，不断流淌，养育着清溪的儿女，滋润着粮田。我手捧清泉，洗涤身上的尘土，洁净双手，忍不住喝上一口，果然清凉甘冽，一路上的疲惫与口喝尽消无踪影。

 坐在灵泉旁的岩石上，伴着泉水的涌动声，负责人向我们介绍：这是一股间歇泉，有时十天半月发潮一次，有时一天发潮两次，终年不枯。发潮时，泉眼呼呼作响，方圆百米可闻其声，接着泉水暴喷而出，哗哗涨满水沟，一泻山脚。脚踏当年湛若水与三黄生谈论灵泉的地方。灵泉左面自北往南，数座小山连绵组成。这群山脉十分奇特，尾部大，头部小，远望如一只昂首匍伏，屁股奇大的鹅，所以叫“鹅臀寨”右边是一座形以公鸡的山，叫鸡咀山。两座山相互对峙，环绕着这股灵泉。

 望着如此美景，正流连忘返之际，旁边的陈克向我们说述着当年的故事。古时候，清溪是商业繁华之地，因为有北江天然的水道经过，成为人流和商品交换都很集中的地方，还是学子和官员从广东进京城的一大水路通道。听着故事，我感觉当年的车水马龙、人头攒动就在眼前。

 彷如电影中的画面展现在眼前：“湛若水和弟子们一边欣赏如画美景，一边喝着甘甜的泉水。坐望闪闪发光的北江在面前流过，左右峻山拱卫。看着群山连绵不断，如书桌长案放在面前，让人有一种放下心中烦恼，静心读书的想法。时任国子监祭酒、热爱建书院教书育人的湛若水当即提出要在这里建立书院教书育人。”

 湛若水一生办了40间书院，近4000名弟子来自五湖四海，一时间与王守仁平分天下学术。湛若水在办学时，会把附近的一些水田也买下来，让家境贫困的学生，能够一边读书，一边劳动种植水稻，不致挨饿而上不了学。

 现在，促进会申报了甘泉文化教育的课题，希望在甘泉先生教育精神引领下，促进教育水平的提高，为建设和谐社会贡献力量。
                  （湛柏欣、湛日发、湛释斌20151111协作编辑)